20110308

換日線

"教之後, 他們變安靜了, 氣氛也搞得怪怪的." 某者.

在昔日國中的教室窗台前, 我發現了這張紙片, 如斯懸垂著. 字跡童稚, 筆畫迅捷; 不像是學生口吻, 卻又看來如少年書寫的字跡. 並非害怕擔憂的暗示, 而感覺是隨手課間傳遞般的流露. 在傍晚的操場上, 黃昏逐漸變幻出藍橙紅紫的光靄. 但因為是下墜的狀態, 所以即便有美的力量展現, 還是被雲朵與現代筋骨校舍的遮蓋而讓人發出惋嘆. 這些歎息的意指跟跑道上還在走跳, 籃圈邊還在運動的青春年少發生在相同的場域對持續不斷耳鳴鼓譟的我是種強烈的諷刺; 嘲笑我緬懷的過往, 訕啼我懊悔的現今, 以及隱隱地, 預言我疑惑的未來.

我爬上了工藝樓的側梯, 這是唯一有開放上樓的學校主體. 站在三樓眺望整個校區, 感覺明亮的天空又給我贏回來了一點. 對於輸贏的執著是個人主觀意識發揮的時候. 通常, 我討厭失敗, 但勝利總是教人轉眼就忘掉. 我又跑回了操場上游盪. 走到一棵老榕樹的樹鬚下坐在石椅上休息. 說其老邁是因為它面積之大不僅是佔據邊樓一角, 在我昔日擁有的記憶裡到現在再回頭看它依舊不搖. 依"舊", 這還需要我多嘴解釋什麼. 走回穿廊, 由於春初的夜還是曖昧不明, 所以從PU跑道這頭看向出口的日光燈暈像似明亮搖晃的幻覺對白天過多正當性的假設, 而其巍巍然貌正等待著人們戳破的實踐.

"而週四將是個焦躁, 狡猾的日子." 我說.



照片攝於舊家房間.